虽然是命令的口吻,却带着掩不住的宠溺。
以前叶微还是个孩子的时候,苏如烟从未多想过,顾城北对叶微的亲情会掺杂着其它。
直到这一次,她看到,顾城北的手掌抓着叶微纤细笔直的腿的时候,眼底不仅只有心疼,还有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占有欲。
她也从未见过顾城北吻过别的女人,哪怕是在国外基本的吻手礼,顾城北也从未触碰过别的女人。
叶微放学回家的时候,因为前一天下过暴雨路滑,摔倒了,擦伤了,顾城北心疼了,就是因为这么一个小小的原因,他放了她的鸽子。
那天晚上,苏如烟答应了宋天承对她的表白,成为了宋天承名正言顺的女朋友。
她承认,她是报复,她很享受看到第二天顾城北看到他们两人手牵手出现时,眼底的惊讶。
她和宋天承每一次约会,都会想方设法叫上顾城北,在他面前做出各种出格的行为。
但是后来她才发现,顾城北不过只是因为惊讶他们在一起的突然,并没有其它任何想法,反而有时候会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。
顾城北对于她偷偷的喜欢,并非全然一无所知,他只觉得是负担。
这就是她和叶微之间的差距,顾城北对叶微小心翼翼的亲近,只觉得甘之如饴。
甚至有一次在宋天承开玩笑的询问中,顾城北说,他确实有想花一辈子去保护的人。
顾城北没说名字,但是他们心里谁都清楚是谁。
但是谁知,世事无常。
“醒了?”顾城北察觉到苏如烟的注视,关上电脑,转眸朝她看了过来。
苏如烟没作声。
半晌,从床上撑着坐了起来,轻声问他:“海事局那边有消息了吗?”
顾城北目光微微闪烁了下,道:“说是快了。”
苏如烟和他对视了几秒,“你是不是在骗我?”
“没有。”顾城北说话间,起身朝她走了过来。
刚走到床沿边,便见苏如烟红肿的眼眶里,又氤氲了一层湿气。
“我刚刚又梦见他了,他说好开心,能回家了。”苏如烟叹了口气,哑声道。
一边说着,一边眼泪断了线般地往外滑落。
“城北,我是不是错了?”
宋天承出事,顾城北花了很长时间,才从阴影里走出来,苏如烟只是两句话,却让他心里猛然一震。
快四年了,至少活要见人,死要见尸。他无用到连自己挚友的尸体无法带回家。
“我是不是不该把天承的孩子拿掉?那是他微微的亲骨肉,我是不是真的错了?”苏如烟越说越是激动,忽然掀开了被子,直接用拳头用力捶向自己的小腹。
“如烟!”顾城北一把拽住她的手,“你疯了?!”
苏如烟却像是失了控,用力挣扎起来,哽咽着大声问他:“你说他在下面会不会怪我?我杀了他的孩子!亲手杀了我和天承的孩子!”
顾城北心中越发刺痛,一把将苏如烟用力搂入怀里,紧紧拽住她的双手。
“不会的,天承不会怪你!”他咬着牙,半晌,声音喑哑低声道。
“他只希望你能过得好一些。”
苏如烟痛苦,顾城北只会比她更痛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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