陵园。
“你干什么!”
傅灼怒视着死死把自己往里面拉的赵敏。
赵敏红着眼,一字字说道:“我带你来看沈书妤!”
听到这话,傅灼眼底划过一抹难以言喻的悲戚,他狠狠抽出手,下意识地用力擦着:“你是不是疯了?书妤去灾区参加救援了。”
他像是在解释,又像在安慰自己。
“疯的人是你。”赵敏声音哽咽,指着某一处墓碑,“醒醒吧傅灼,沈书妤就在那儿,她已经死了几个月了……”
“住口!”傅灼墨眸一暗,却又翻滚起浓重的慌乱。
他强迫自己不去看赵敏指的那一处,好像只要看一眼,沈书妤就真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。
赵敏见他执迷不悟,又气又无奈:“你曾是徐莉娅的主治医师,不可能不知道她因为抑郁症需要吃药,就算知道她给你的药是阿米替林,你还是选择吃,可你为什么不肯承认沈书妤已经死了,是不是因为愧疚,愧疚辜负了她,让她走的那么匆忙,甚至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……”
“够了!我说了她没死!她没死!”
傅灼目眦欲裂地嘶吼着,他捂着剧痛的头,猩红的双眼死死瞪着面前的赵敏。
沈书妤没有死,她跟自己好好生活了几个月,她去灾区救援了……
赵敏看着像是要疯掉的傅灼,潸然落泪:“傅灼,你这样怎么对得起沈书妤,怎么对得起那么爱你的沈书妤?”
傅灼紧缩的瞳孔颤了颤,他踉跄着后退:“你们都想骗我,我不会上当的……”
说完,他转身落荒而逃般地跑了。
赵敏看着那摇摇晃晃的背影,转头望向沈书妤的墓碑,掩面痛哭。
“对不起,您所拨打的用户是空号,请稍后再拨……”
傅灼颤抖的手不断重复着挂断拨通,但回答的始终是一个冰冷的机械女声。
初雪悄然而至,他站在街头,仰头茫然地看着这座他无比熟悉的城市。
“灼哥!”
傅灼闻声转过身,一个穿着黑色棉袄的男人朝自己走来。
陈宾?
“咱们好久都没聚聚了,走,喝酒去。”陈宾兴奋地说道。
傅灼看着他,没有说话。
陈宾见他脸色分外难堪,两眼也红的跟充了血一样,忍不住问:“怎么?还在因为沈书妤去世的事难过?都过了这么久了,算了吧。”
薄凉的话刺的傅灼心脏剧痛,他抬起手,狠狠地给了陈宾一拳。
陈宾被这猝不及防的一拳头打愣了,反应过来后立刻怒了:“你干什么!”
傅灼紧攥着手机,似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个字:“滚。”
冷冽摄人的气势让陈宾背脊一凉,暗骂了句“疯子”后灰溜溜地走了。
傅灼浑浑噩噩地回到家,推开门后下意识地喊了声:“书妤。”
然而没有人回应,只有小白摇着尾巴走了过来。
死寂的屋子像是一个吃人的黑洞,一点点吞噬着傅灼最后的坚强。
他颓废地坐在地板上,看着手机中这些日子将近两百通未拨通的电话,眼中的光芒渐渐熄灭。
小白乖乖地蹲在他身边,不吵不闹。
傅灼将它抱进怀里,目光悲凉:“小白,你和我一样,相信书妤还在对不对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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