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?专挑我不会的来,我瞧他分明就是想借此折磨我!”
原本刚开始绣的时候,江瑟瑟也觉得有些羞涩和难为情,毕竟女子送荷包给男子多半都是为了表达爱慕之情,可她绣着绣着心境就变了。
越绣越手疼,越绣越冒火,绣到现在,已经完全没有别的什么心思了,只剩一肚子的火。
一旁的鹿鸣也跟着着急,“是啊,这绣花针虽小,可却比什么刀枪剑戟还要难应付,奴婢深有体会!”
江瑟瑟无奈的很,“鹿鸣,你去将窗子关上吧,外头的风一阵阵的吹进来,这灯烛站不稳一直乱晃,我愈发刺不准了!”
芦竹连忙道:“小姐,不如明日再绣吧,今日实在太晚了,也瞧不见了!”
“可这时间不够啊,别说要做个荷包了,单只说这个碧波水莲的花纹,便已经极难绣了,恐怕五日后我没东西交给他,他又要生出些幺蛾子来,他那个性子你们也都见着了,说一不二,难伺候的很!”
“小姐,不如就让奴婢替你绣一个吧,至多一个时辰,奴婢便能做好!”
旁边的鹿鸣摇了摇头,并不赞同,“你做的东西自然是无可挑剔,可你与小姐的绣工相差甚大,若是露馅儿了可怎么好?怕是明王殿下会觉得咱们没诚意,不与我们合作!”
江瑟瑟单手托腮,也道:“不错,我既已答应了他,便应当全力以赴才是,至少也得是出自我之手,不可假手于他人。”
闻言,精通女红的芦竹将桌子上的那个绣绷子拿了起来,对着油灯一照,只见白色的绸缎上绣着一把青色的……的“瓜子”?
没错,这花瓣根本不曾长在花蕊上,倒像是完全分离的几颗青色瓜子,有的站着,有的躺着,任谁都瞧不出这是一朵亭亭净植、气质淡雅的碧波水莲!
“小姐,您还是明日再绣吧,这朵水莲略有些潦草……怕是不成!”
江瑟瑟近乎崩溃,哭丧着脸哀嚎:“啊?我绣了好半晌呢,竟不能用?”
芦竹也狠不下心来打击江瑟瑟,只扶着江瑟瑟往榻边走,“小姐,您就安心睡吧,明日奴婢手把手的教您,绝不会耽误小姐的大事!”
“当真?你保证?”
芦竹连连点头,与哄小孩一般有耐心的回应:“这是自然,小姐今日就好好养精蓄锐,明日再战!”
江瑟瑟倒也当真困了,加之一晚上都盯着绣绷子瞧,眼睛又干又涩,上了榻闭了眼,芦竹回头关窗子的空隙她就睡着了,芦竹又笑着转身去拿药,给江瑟瑟被扎的手指上药。
翌日清晨,用了早饭,芦竹便极有耐心的开始教她绣花,江瑟瑟凭着一股子不服输的劲儿,拼了命的认真地学。
如此过了两三日,江瑟瑟的绣工倒当真提升了不少,最起码原先那一把圆滚滚的瓜子已经长在了花蕊上,只是她一直无法克服针扎手的困难,左手的食指和中指都被扎的全是带血的针眼儿,连带着白色的荷包上都沾满了血渍。
江瑟瑟摸了摸那个皱巴巴、脏兮兮的荷包,叹了口气,这还能送的出去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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