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茗烟眯了眯眼睛,“不知大小姐这是何意?”
江瑟瑟将那张纸条捏在手里,似笑非笑,“柳姨娘用不着这般防备我,我与柳姨娘从来就不是敌人,不是吗?”
“大小姐何说笑了,同为江府人,您与我家老爷更是骨肉血亲,自然不会是敌人了。”
江瑟瑟既不曾表明来意,她也绝不会先暴露自己的立场,不过是绕着弯子说话,有什么难的?
“柳姨娘,我今日是带着诚意来的,不愿带着你绕迷魂阵,你也不必防着我。”
柳茗烟依旧没说话,显然没将这话听进去。
江瑟瑟无奈,总归结盟这事,谁先找上门谁就处于劣势,江瑟瑟从一开始就成了求人的那一方,迁就些柳姨娘也是应该的,若忽然冒出来个并不相熟的人要与自己结盟,自己也不会轻易相信的。
“我知你在三房这些年被王氏打压,日子过的艰难,松儿一年比一年大起来,三婶婶对你们也是愈发的忌惮,近些年更是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,我说得没错吧?”
柳茗烟的脸色不太好看,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沧桑,这些年谁人不说自己命好,竟能被江家老三瞧上。
江福年是谁,两个哥哥当官,自己又是京城屈指可数的富商,钱权都在手。
自己跟了他又一举得男,从一个烟花女子便成了江福年最宠爱的妾室,在江府占住了脚跟,还将江福年的心紧紧笼在手里。
可谁又知道,这些年自己在王氏手里讨生活,过得是怎样的日子?又要防着她们母女的陷害,又要笼着江福年,又得教养松儿,简直是如履薄冰、心力交瘁。
柳茗烟皱了皱眉,有些不耐烦,“你到底想说什么?松儿还在马车上等着我买蜜枣回去,没空在这儿与大小姐闲聊。”
江瑟瑟收起了眼里的尖锐,直言:“想办大事,总是要有些耐心的,今日贸然前来,便是想问一问姨娘,想不想为了松儿,与我赌一把?”
沉默片刻,柳茗烟的眼睛上下扫量眼前镇定的少女,待着些好奇与探究,“怎么个赌法?”
“很简单,你我结盟。”
柳茗烟脸上的期待瞬间消散,只剩下讥笑,“你我结盟能做什么?难不成能让我坐上正室之位?”
江瑟瑟实话实说,“碍于姨娘身份,又有老太太在,想坐上正室之位想来不易。”
柳茗烟作势就要起身,江瑟瑟又淡淡道:“但除了这个名头,三房所有的东西你都可以得到。”
听到这话,柳茗烟又缓缓坐了回去,眼里有什么东西重新燃了起来,但嘴上却依旧不信,“大小姐说这话,未免有些太过狂妄了!”
“柳姨娘放心,我从来不是自大之人,三婶婶的厉害我也领教过,今日能当着姨娘的话说这些,自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。”
柳茗烟粲然一笑,“就当大小姐所说是真,也确有这个能力,我很好奇,大小姐的目的究竟是什么,又为何要选择与我合作?”
江瑟瑟还在把玩手里的纸团,声音却染上了几分苍凉,“我能有什么目的,不过是与你一样,想活命罢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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